目前大肠癌的治疗手段包括手术、化疗、放疗、靶向治疗、生物治疗、免疫治疗及中医药治疗等,蒋老师结合患者的临床症状、辅助检查、临床及病理分期等,根据其治疗手段的差异及患者治疗过程中出现的不良反应及病情严重程度进行辨证论治,尤其重视分期论治,且全程注重健脾益气,对于早期术后患者,常见神疲乏力、头晕、纳呆等症状,蒋老师认为此类患者病机多为气血亏虚,瘀毒未尽,治法以健脾益气,扶正祛邪为主,采用自拟健脾消癌方治疗。对于中晚期患者,蒋老师结合放化疗及靶向治疗的主要不良反应,针对性地进行辨证用药以达减毒增效的目的,如大肠癌放疗后患者病机多为脾胃亏虚、热毒伤阴,予四君子汤合沙参麦冬汤加减以健脾和胃、益气养阴;而对于需进行多次化疗的患者,其病机多为脾胃亏虚、肾气不足,以脾肾方加减健脾益肾,重在健脾。对于晚期患者,蒋老师认为因其病情多危重,已无根治可能,且病证类型多样,全身脏器功能趋于衰退或衰竭状态,对于手术、放疗、化疗、免疫治疗等应权衡利弊、酌情使用,此期重在健脾扶正,主要以延长患者的生存期及改善患者的生活质量为主,治疗手段可采用中药内服、外敷、灌肠等,其关键在于健脾益气,扶正培本。早在《内经》即提出“有胃气则生,无胃气则死”,李东垣的《脾胃论》亦强调胃气的重要性,因此,蒋老师临床用药中尤为重视健脾益气、顾护胃气。
蒋老师对于大肠癌的治疗,尤为重视身心合调与内外合治的整体观念。脾的运化功能有赖于肝之疏泄功能的调节,若肝气瘀滞,疏泄失常,就会影响脾的运化功能,脉象上表现为“土败双弦”;而脾失健运,亦能影响肝的疏泄,即“土壅木郁”,且肝主藏血,有耐疲劳御外邪的能力。同时蒋老师注意到临床恶性肿瘤患者因对疾病的恐惧和担忧,多具有较大的心理负担,常伴肝气不舒的表现,如胸胁胀满不适,善太息,易急躁易怒等,因此,临床用药中尤为重视肝之疏泄功能是否顺畅,常使用入肝经之郁金、佛手、柴胡等中药以调理气机;同时郁金的主要药理成分含有姜黄素,且已有研究证实其具有抑制肿瘤细胞生长、抗炎、抗氧化、抗血小板凝集的作用,可谓一举两得。蒋老师临证中注重与患者耐心交谈,对其进行心理疏导,帮助患者保持战胜疾病的乐观心态。
临床中可见部分大肠癌患者就诊时常伴有不完全性肠梗阻的临床症状,如胸部及腹部胀满不适、腹痛、矢气少等,对于此类患者,辨其有胸腹气机阻滞之证,蒋老师临床治疗常使用厚朴、枳实、沉香、郁金等行气药物,因通腑气有利肺气肃降,宣肺气则腑气自通;其次对易出现放射性肠炎的患者除口服中药外,常预防性的辨证使用中药汤剂煎服灌肠、熏蒸坐浴等,用木香5g,枳壳10g,陈皮10g,瓜蒌壳10g等理气药物穴位贴敷以促进肠道的蠕动和改善患者的不适症状,保证放疗的顺利完成;同时嘱肠癌患者注意清淡营养饮食,避免进食油腻及糯米等难消化食物,以减少肠梗阻发生的诱因,从而达到内外合治,治疗与预防相结合的效果。
蒋老师基于自身多年临床经验总结的“虚瘀毒”理论,对于恶性肿瘤的治疗,临床用药中除健脾益气,顾护胃气外,常灵活运用活血化瘀,软坚散结的虫类药物以解毒散结,化瘤消癥。有研究表明虫类药性味多为辛咸,辛能通经活络,咸能软坚散结,多有攻坚破积、活血化瘀、息风定痉的功效。蒋老师常根据患者病情的轻重缓急辨证使用全蝎、蜈蚣、守宫等,但因其药性峻猛、起效迅速,临床中常中病即止,且连续使用虫类药的时间不超过两个月,以防破血、动风等。肿瘤患者随疾病迁延,多虚中夹瘀,蒋老师亦遵循个体化原则,常辨证酌情选用养血活血药如鸡血藤、当归等,活血化瘀药物如丹参、桃仁、赤芍等,而慎用破血逐瘀药如三棱、水蛭等,并注意药物间的配伍使用以及用药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