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某,男性,74岁,长沙市人。
患者2009年10月因大便异常检查发现“直肠癌”,行“直肠癌根治术”,术中发现“膀胱癌”,同时手术切除,术后病理:(直肠)中分化腺癌,侵犯肠壁全层,肠旁淋巴结3/4见癌转移,(膀胱)移行细胞癌II-III级。术后口服氟尿嘧啶化疗,同时予膀胱灌注治疗(每2周一次,共6次)。于2009年12月16日求吾师中药治疗。
症见:腹胀,半流饮食,乏力,纳呆,二便可,寐安,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
中医辨证:脾肾两虚,瘀毒未尽。
治则:健脾补肾,解毒散结。
方药:脾肾方合益气调腑汤加减。白参10g,黄芪15g,茯苓10g,白术10g,灵芝10g,枸杞10g,女贞子10g,菟丝子10g,枳壳10g,沉香粉3g(冲服),麦芽15g,谷芽15g,金钱草15g,石苇10g,蛇舌草15g,菝契15g,石见穿15g,甘草5g,水煎每日一剂。
二诊:2010年2月19日,患者服上方腹胀缓解明显,纳可,活动后乏力,寐安,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
三诊:2009年12月16日,患者术后口服氟尿嘧啶化疗约1年,术后膀胱灌注治疗共6次,开始每两月复诊一次,一直以脾肾方合益气调腑汤加减,患者生活质量好,无明显化疗毒副反应,继续上方治疗。
四诊:2011年12月16日,CT、B超等复查,未见明显复发及转移,患者腰痛,纳可,寐欠安,尿频、尿急,大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以脾肾方合益气调腑汤加减健脾补肾,清热解毒,散结,处方:白参10g,黄芪15g,茯苓10g,白术10g,灵芝10g,枸杞10g,女贞子10g,菟丝子10g,炒枣仁15g,金钱草15g,夏枯草15g,桂枝6g,连翘10g,菝契15g,石见穿15g,蛇舌草15g,甘草5g。
五诊:2012年2月15日,患者纳可,寐安,二便调,舌淡红,苔薄白,脉弦细。处方:白参10g,黄芪15g,茯苓10g,白术10g,灵芝10g,枸杞10g,女贞子10g,菟丝子10g,金钱草15g,石苇10g,全虫3g,苏梗10g,菝契15g,石见穿15g,蛇舌草15g,甘草5g。
末诊:2012年4月25日,患者仍每两月复诊一次,无明显不适感。继续上方加减进行巩固治疗。
按:肿瘤是一种全身性疾病,而不仅仅是局部的病变,正气亏虚是肿瘤发生、进展的根本原因。“正气存内,邪不可干”、“邪之所凑,其气必虚”。本患者发病时,已年过七旬,脾肾渐虚,正气渐虚,发现直肠癌的同时发现膀胱癌,手术治疗后,在口服化疗药同时,行膀胱灌注治疗,祛邪的同时,正气更伤:手术伤气血、化疗伤脾肾。脾为后天之本,气血生化之源,肾为先天之本,为五脏六腑之根本。肠癌病位在肠,属脾系统,与脾肾关系密切;膀胱癌病位在膀胱,膀胱与肾相表里,同样与脾肾关系密切,故吾师在对本患者治疗时,无论是在口服化疗药、膀胱灌注治疗期间,还是化疗结束后,健脾补肾是治疗关键所在,并取经验方脾肾方与益气调腑汤合方加减治疗,方中以白参、黄芪、白术、茯苓、麦芽、谷芽等健脾健胃;枸杞、女贞子、菟丝子、巴戟天、葫芦巴、山茱萸等补肾;肠、膀胱均为六腑,六腑“以通为用,以降为顺”,补的同时勿忘“通”、“降”,防止“碍邪”、“闭门留邪”,以枳壳、沉香粉、苏梗等行气,扶正同时,以菝契、石见穿、蛇舌草、金钱草、石苇、夏枯草、全虫等清热、解毒、化瘀、散结以祛邪。吾师还可依临床症状进行加减:纳呆加麦芽、谷芽。便溏加黄连、吴茱萸;寐欠安加酸枣仁、夜交藤。畏寒、肢冷加巴戟天;尿频、尿急、尿黄加金钱草、夏枯草。尿频、尿急、尿清冷加山茱萸、葫芦巴。患者虽已手术、化疗,但余邪未尽,在健脾补肾同时,注意清除余邪,扶正祛邪并用,防止肿瘤复发、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