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某,男性,35岁,浏阳市人。
患者有“乙肝”病史。2010年4月因右上腹疼痛,B超、CT发现:右肝占位,AFP明显升高,考虑“原发性肝癌”。于2010年4月13日行肝内肿块切除术加胆囊切除术,术后病理:肝右叶肝内胆管癌,梭形细胞型,分化较差,AFP(-),CA199(-),CEA(-)。于2010年5月7日求吾师中药治疗。
症见:纳呆,乏力,自汗,盗汗,夜寐欠安,二便基本正常,舌质暗,苔薄黄,脉弦。
中医辨证:肝郁脾虚,瘀毒内结。
治则:健脾理气、化瘀软坚、清热解毒。
方药:肝复方加减。党参15g,黄芪15g,白术10g,茯苓10g,苏梗10g,炒栀子5g,灵芝10g,枸杞10g,菟丝子10g,虎杖15g,田基黄15g,酸枣仁20g,白花蛇舌草15g,半枝莲15g,全虫3g(冲服),蚤休15g,甘草5g。
二诊:2010年6月23日,CT复查:肝内再次出现占位,AFP与术前比较无明显变化。于5月25日行介入治疗,症见:纳呆,乏力,睡眠一般,二便基本正常,舌质稍暗,苔薄黄,脉弦。原方去虎杖、田基黄、酸枣仁、蚤休,加女贞子10g,鸡血藤20g,鸡内金5g,炒麦芽15g,炒谷芽15g。
三诊:2010年8月27日,AFP复查:较前下降,饮食、睡眠一般,二便调,舌质暗红,苔薄白,脉弦。处方:黄芪15g,党参15g,白术10g,茯苓10g,炒栀子5g,灵芝10g,炒山楂15g,炒枳壳10g,枸杞10g,菟丝子10g,全虫3g,莪术9g,女贞子10g,金钱草15g,白花蛇舌草15g,半枝莲15g,蚤休15g,甘草5g。
四诊:2010年10月29日,10月28日CT复查:肝癌患者术后,肝肾隐窝见片状低密度影,大小约5.5×3.8cm,未见明显强化。AFP正常范围,纳可,寐安,大便干结,3-4日一次,小便调,舌质暗红,苔薄白,脉弦。原方去炒山楂、菟丝子、金钱草、莪术、加熟大黄5g,肉苁蓉10g,土贝母6g。
五诊:2010年12月30日,患者无明显不适感,纳可,寐安,二便调,舌质暗红,苔薄白,脉弦。原方去熟大黄、肉苁蓉,加虎杖10g,田基黄10g。
六诊:2011年11月11日,之后患者每月复诊一次,无明显不适感,基本以上方加减治疗。PET/CT:发现腹膜后淋巴结肿大,考虑转移。开始全身化疗(奥沙利铂、CF、5-Fu),已化疗一周期,出现干呕,纳呆,乏力,寐欠安,二便调,舌质暗,苔薄白,脉细。中药以脾肾方加减,减轻化疗毒副反应,处方:黄芪15g,白参10g,白术10g,茯苓皮15g,灵芝10g,枸杞10g,女贞子10g,菟丝子10g,法半夏9g,竹茹10g,白花蛇舌草15g,合欢皮15g,鸡血藤15g,甘草5g。
七诊:2011年12月22日,患者已完成全身化疗两周期,期间一直服用上方治疗,未出现明显消化道反应,CT复查:腹膜后淋巴结较化疗前明显缩小。仍纳呆,乏力,畏冷,未呕吐,睡眠好转,二便调,舌质紫,苔薄白,脉细。继续脾肾方加减以减轻化疗毒副反应,原方去白花蛇舌草、合欢皮,加巴戟天10g、锁阳10g、夏枯草15g、陈皮10g。
八诊:2012年2月17日,2012年2月10日在上海东方肝胆外科医院CT检查:胆管细胞癌术后,腹膜后淋巴结增大3.2×2.5cm,肝右后叶下段包裹性积液。AFP6.2ug/L。肝功能及血细胞分析基本正常。无明显不适感,纳可,寐安,二便调。舌质稍暗,苔薄白,脉细。中药改肝复方加减,健脾理气,化瘀软坚,清热解毒,处方:白参10g,黄芪15g,白术10g,茯苓皮15g,炒栀子5g,灵芝10g,菟丝子10g,女贞子10g,巴戟天10g,大腹皮15g,田基黄15g,全虫3g,蚤休15g,半枝莲15g,蛇舌草15g,甘草5g。
末诊:2012年9月21日,患者仍坚持每月复诊一次,基本以上方加减治疗,无明显不适感。2012年8月患者出现右下肢肿痛,B超:下腔静脉、双侧髂总静脉、右侧髂外静脉、 股静脉、腘静脉广泛血栓。溶栓治疗后缓解,继而再次肝脏肿块伽马刀治疗,复查MRI(2012年8月7日):腹膜后静脉及腹主动脉旁见肿大淋巴结,考虑肝胆管细胞癌术后多发并腹膜后淋巴结转移,肝肾间隙包裹性积液。患者乏力,纳呆,夜寐欠安,右下肢痛,行走困难,舌质暗,苔薄黄,脉弦细数。处方:黄芪15g,白术10g,茯苓10g,灵芝10g,鸡内金5g,炒麦芽15g,炒谷芽15g,炒山楂15g,合欢皮15g,女贞子10g,枸杞10g,桂枝6g,连翘10g,鸡血藤15g,蚤休15g,半枝莲15g,蛇舌草15g,全虫3g,甘草5g,进行巩固治疗。
按1、原发性肝癌是发生肝实质细胞或肝内胆管上皮细胞的癌,其恶性度高,生存期短。吾师总结多年临床经验,首次提出了肝癌的基本病机是“瘀、毒、虚”,创立了“健脾理气、化瘀软坚、清热解毒”治疗肝癌的法则。
按2、本患者初诊时,肝癌术后,肝郁、脾虚,瘀毒未尽,瘀毒内结,吾师治以肝复方加减,健脾理气、化瘀软坚、清热解毒。术后仅两月,出现肝癌术后复发,继而发现“腹膜后淋巴结转移”,先后介入治疗、全身化疗。吾师考虑化疗可导致脾胃不和(消化道反应)、气血两虚(骨髓抑制)、肝肾两虚(化疗对肝、肾功能损害)等,中药改脾肾方加减,健脾、和胃、益气、养血,结合“肝体阴而用阳”、“肝肾同源”,同时滋补肝肾之阴:以枸杞、女贞子等补肝肾之阴,同时以锁阳、巴戟天、仙灵脾等温补脾肾之阳,以“阳中求阴”,减轻化疗对骨髓的抑制,保护骨髓造血功能、保护肝肾功能;另一方面解毒、软坚、散结,攻补兼施,扶正抑瘤。针对化疗、放疗所致骨髓抑制,吾师认为是精血亏虚、脾肾两虚所致,一方面以四君子、四物汤、当归补血汤等加减,健脾益气养血,“脾为气血生化之源”、“气能生血”;另一方面,肾藏精,为人体阴阳之根本,脾之运化、生血依赖肾阳的温煦、推动、气化,肾之阴精能化生血液,同时又依赖脾胃所化生的气血充养,二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化疗后继续肝复方加减治疗,扶正抑瘤,不但明显改善了患者的生存质量,而且明显的延长了肝癌患者的生存期,在临床实践中取得了明显疗效。